再見了,頑固的智齒!(下)
因為手術要全身麻醉,所以照醫院要求的要有朋友/親人陪伴照顧,
Rob下午三點來載我去醫院,然後手術完載我回家,
離時間越近,其實心裡有點緊張,
一方面從來沒有全身麻醉過,有點害怕,
還有就是怕緊急的時候,自己脫口說出中文,讓大家不知所措。
到了醫院,被帶到診療室裡,
一個強壯的男護士在整理器材,我問了問他,
沒錯,一大堆嚇人的工具都是為了對付我頑固的智齒,
趁他進來放東西,閒聊了一下,順便打探一下關於手術的消息,
告訴他我對手術有點緊張,問他有沒有類似的經驗,手術多久之類的問題,
他說麻醉像是喝完一大堆啤酒一樣舒服,其實沒有什麼感覺,
手術大概半個小時就可以結束了,
我心裡想著,媽呀!如果是這樣,那我一定是吐到不行,
但是表面上還是要裝作鎮定的回答,喔是這樣嗎?希望我是一樣的反應,
男護士準備好手術用具後,放上我牙齒的X光片,
在我鎖骨下面和腰間貼了測量心電圖的貼片,左手綁上血壓計,
給我ㄧ本國家地理雜誌,要我在醫生來之前先安心地等待,
然後就離開了。
等了很久,沒別的事做,我還真的認真地讀起雜誌,
有一篇報導大陸對商周的考古滿有趣的,
還有一篇報導南北韓非軍事區的交界(DEMILITARIZED ZONE),
我也不明白自己,明明之前滿緊張的,
真的時候到了,還氣定神閑地研究起文章的內容。
再努力翻了翻雜誌,醫生終於來了,
護士也跟著一起進來,馬上打開儀器,
我正想說用什麼來麻醉我的時候,醫生遞給我一個呼吸管,
說明是裡面的笑氣用來麻醉,和氧氣幫助我在手術進行時的呼吸,
然後要我用鼻子吸氣,嘴巴呼氣,
一開始我想是氧氣,因為還滿舒服的,後來氣體中慢慢有別的味道,
我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,最後記得的,醫生拿出收血的帶子綁住我的上臂,抽了一管血,
這種模糊中,不能控制自己的感覺,其實滿恐怖的,
不過也持續不了多久,我想醫生還沒抽完前,我就昏過去不醒人事了。
手術完成後,Rob被叫進來,準備帶我回家,
醫生叫我的名字,“Christine,可以聽到我嗎?”,
我點點頭,表示聽到了,
醫生又說,“Christine,那你現在可以起來嗎?”
我搖搖頭,表示一點不想,
(心裡獨白:從來沒有過這麼不舒服,連眼睛都沒辦法睜開,我才不要起來呢!)
幾個大男生,不管是醫生的專業叫法,還是Rob的溫柔呼喚,
過了20分鐘我還是一樣的回答,醫生都覺得好笑起來,
但還是決定繼續叫我,
終於模糊中,我瞇著眼睛站起來,Rob把我帶上輪椅,送到車子裡,
竟然在昏迷中還能給Rob“指示”,要他把椅子放低讓我躺下來舒服一點,
一回家就撲向沙發,昏睡過去。
(以上是根據Rob的描述,其實我一點印象都沒有。)
然後晚上就是一陣狂吐,吐完喝下去的果汁和水後,
胃裡面沒有東西還是吐,這比拔牙齒的痛還更難受
直到今天早上,終於能夠正常進食,吞下去的盤尼西林也沒有吐出來,
當然,我也大方地犒賞自己一個Häagen-Dazs冰淇淋棒。
拔兩顆牙齒,倒是從醫生給的注意事項上學會了幾個單字,
anesthesia、nausea和vomit,
an(a)esthesia,通常與麻醉相關的會看到這個字,
nausea和vomit都有吐的意思,
不同的是nausea指的是吐的感覺,vomit指的是吐當時的這個動作,
我想,這幾個字應該會記得很久。